新竹市｜永修精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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• 离新竹火车站仅约十分钟车程的永修精舍，与马路不过一墙之隔，却仿佛屏蔽了外界喧扰，印证了何谓「闹中取静」。

  幅员广达三千坪的院落里，前庭老树影森森，后院蔬果岁时丰，住持宽谦法师透露，请工匠来修剪花木时，师傅一看便直说：「你这里不是花园，是一片森林！」

  这里也是百年古迹与当代艺术的相遇。永修精舍旁，是师父修行的古寺——净业院，2018 年被指定为市定古迹，虽属私人斋堂、未对外开放，仍可从外观欣赏建筑古典之美；庭院像是座雕塑公园，台湾雕塑大师杨英风的作品散落其中，尤其是他的佛雕创作，在一般公开场合少有机会看到。一手促成艺术结合佛法空间的，正是杨英风的三女儿、永修精舍的住持宽谦法师。

宽谦法师手指一尊释迦牟尼佛座像，笑说小时候几个孩子都是在上头或坐或爬，「我们是跟佛像一起长大的。」旁边状如满月、不锈钢材质的《月明》，则是杨英风年幼时因父母远赴大陆工作，把他托给宜兰亲戚照顾，当时母亲为了宽慰他，曾说：「你这边看得见这个月亮，阿母那边也看得见这个月亮。我们可以看到同一个月亮， 阿母不时就在这个月亮里看著你呢。」澄澈净圆的作品，凝聚饱满的孺慕之情，放置在寺院中，也有「身是菩提树， 心如明镜台」的悟道巧思。

童年环境受艺术薰陶， 成长过程中又累积了淡江建筑系与成大建筑研究所的专业背景，三十岁出家的宽谦法师，接纳传统佛学的精髓，再以自身的生命经历转化。因此，当别的法师讲读佛经，她却是用图像思考，用更系统化的方式来图解经文，以推动佛法与佛教艺术为职志。

宽谦法师弘法的脚步遍及海内外，形式也与时俱进，今年开启的直播聊天室，甚至有来自美国、香港的信众，两、三百人同时上线。在长期关心文化议题的艺术空间馆长李青霖眼中，宽谦法师是思维跟上时代脉络的出家人，李青霖笑说：「每次来到这里，都能掌握一些新的讯息。」

宽谦法师强调，寺院建筑的功能需求，古今不同，传统佛寺的格局相对简单，需要可以绕观佛像的殿堂、寺众修行的禅堂等，接任住持以来，她也发挥所长，逐步调整，加入了弘法、服务大众的空间规划，「就像改旧衣服那样，把老建筑改成现代适用的形式。」如永修精舍旁原是在地经营三十七年的「慈心幼稚园」，虽因少子化冲击而关闭，但停办不停学，重新整建，2017 年转型为「觉风书院」，除了佛学讲座，也开办花艺、书法、古琴等艺术课程。

另一个愿景，则是放在北投的觉风佛教艺术教育园区，邀请日本建筑师安藤忠雄设计。宽谦法师透露，未来动工时，预计在建筑外墙会加上北投特产、含石英砂的矿土所烧制的白砖，「虽然用的是古老元素，但手法可以很现代。」一如她在古色古香的家庙旁透过新世代的科技方式传教，让传承与创新并进。

与其说永修精舍是宗教场所，这里更像是一处社区大学，用教育的方式，将艺术与佛法涵养每个人的生活。

永修精舍和相邻的净业院，一今一古，有著建筑背景的宽谦法师，正好扮演著当代建筑与修行寺院之间的桥梁。

净业院本作为郑氏斋堂，从建筑格局及细节装饰中，可见郑氏曾富甲一方、家大业大。而永修精舍的整体规划除了表现现代寺院建筑的思维，也融入许多艺术气息，在在都是宽谦法师人生足迹的展现。

兴建于 1902 年的净业院，为传统闽式四合院，从建筑形制到剪黏、泥塑等装饰，深具艺术价值。

大殿采歇山式顶，中脊两端起翘成「燕尾」，是台湾祠堂庙宇常见的形式。大殿顶上的中脊，还有十三个连成一排的镂空绿釉花砖，不仅美观，也有分散风力、保护建筑的效果。

梁架、墙面等处，多用山水、人物故事、花鸟等主题彩绘，彰显过去竹堑地区的文风鼎盛， 也为寺庙增添不少风雅气息。图绘内容皆有吉祥寓意，如松鹤图象征「延年益寿」，双鹿、锦鲤取「得禄」、「年年有余」，可看出净业院作为私人宅第，细节中对家族平安兴盛的企盼。

入口处的「善财礼观音」铜像，是杨英风 1989 年的作品，将原本仅约一米高的原作放大呈现。

这座观音像有唐代天龙山菩萨像的高发髻、璎珞式样图形，有盛唐的身躯和四肢，有宋代的半跏坐式（一足垂放而下，一足盘起）和持瓶持花手印，有明清的骑龙龟，融合了宗教的庄严与艺术的唯美。

观察观世音菩萨造像，身旁常有一尊模样可爱的男童，称为「善财童子」。虽然世俗文化中，常援引「善财」二字，转换为财神，但其根本典故出自《华严经》，阐述善财童子发心求菩萨道，展开参访诸善知识的冒险历程。在此摆放铜像，宽谦法师别有用心，「希望每个人都像善财童子一样，保持童真的初心，到各处学习。」

永修精舍庭院中有座小屋，乍看让人不明所以，进入其中，才知道别有洞天。

里头是一处遵照莫高窟原尺寸打造的精华佛窟，汇集敦煌石窟里最经典的壁画、泥塑、佛龛与藻井。这件大型艺术装置的由来，缘于 1989 年，宽谦法师和佛教艺术专家学者造访敦煌莫高窟，同行的鹿野苑艺文学会会长吴文成深受震撼，发愿要在台湾重现石窟风华。

尔后，吴文成多次往返敦煌，请当地画师模仿绘制，再数位化输出，因为年代久远，许多褪色、剥落的壁画，还得找专家比对同一时代的技法与风格、加以考证。塑像则改用现代材质，中空重塑，再原样彩绘。为了支付经费，吴文成卖掉一栋房子，耗费十年才完成。虽然画作和塑像后来被原画艺术家买回，但仍可透过佛窟空间里头保留的列印画像，一窥精彩之处。

宽谦法师表示，「经变」是以绘画形式，将佛经故事用生动活泼又深具宗教内涵的画面表现出来。精华佛窟汇集敦煌第二百二十窟的三幅唐代经变画，场面壮观，造型流露唐朝人物以丰腴为美的特征，她打趣说：「仔细看，维摩诘居士的每一根胡须都不会打结！」可见工笔细腻流畅。

净业院大殿供奉西方三圣像，均是早年从普陀山法雨寺请回，有百余年历史，十分珍贵。有意思的是，一旁在列的诸神像中，竟有一尊送子观音，这和净业院当初兴建的起源大有关联。

原来，新竹北门的郑家为当地望族，声势显赫，郑如兰原配陈氏却苦无子嗣，宽谦法师说：「郑家当时生下的十个孩子接连夭折，所以才舍宅为寺，将这里改作为斋堂，供夫人修行。」后来，虽然陈氏并未再生下一儿半女，但净业院种下的因缘，却造福了后世。

永修精舍前任住持胜光法师（慈心长老尼）生在笃信斋教的家庭，幼时就被送入净业院出家，因向往赴日留学，坚持「不去日本，就不剃头」，当时得到师公永修法师的大力支持。因为日本佛教界注重幼儿教育，胜光法师学成归台后，即开办慈心幼稚园，推行幼教。

一边是百年古寺的基业，一边是投身教育的志业，「我们是用十年树木、百年树人的精神去做这件事情。」站在老树下，宽谦法师有感而发地下了结语。

自 2007 年起，永修精舍每年举办「亚洲佛教艺术研习营」，邀请海内外专家学者演讲，溯及魏晋南北朝、隋、唐、宋、元、明、清迄今，带领与会者逐步认识古代佛教艺术之美。

241 艺术空间馆长李青霖当初因为看见研习营讯息，而和永修精舍结缘，他指出，古今中外的宗教艺术表现手法，对艺术发展也有启蒙，透过深度课程，可以从艺术角度引领大众亲近佛教文化。

宽谦法师补充，研习营因为人数众多，历年来都是在台北另寻合适场地，「2012 年还被邀去香港办过，是有口碑的。」不只读万卷书，更带著学生行万里路，比方课堂上介绍中国佛教四大名山，就「开团」实地走一趟朝圣之路，宽谦法师笑说：「我们的行程都是秒杀的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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• 新竹以科技城的面貌广为人知，藏身社福大楼六楼的「新竹 241 艺术空间」，将风城最引以为傲的科技文化与艺术交融，打造出独具在地风格的多媒体艺术空间，2017 年启用后，吸引不少大小朋友造访。

  馆长李青霖透露，当初规划时，除了以展示科技艺术为核心，他也特别向市长强调，「一定要留个空间给亲子。」为的是让美学教育从小扎根。占地近三百坪的亲子美感共学基地，策划各式教育主题展览，李青霖笑说，欣赏艺术家天马行空的创作方式，也是提醒我们打破自我设限的框架。

由鸿梅文创成立的「或者」，三年前落脚新瓦屋客家文化保存园区，落地玻璃窗迎来满室的阳光绿意，被誉为「竹北最美书店」。董事长陈添顺在一次造访东京代官山茑屋书店的旅行中，一出地铁就迷了路，当地人虽听不懂英文，却带他直接走到茑屋书店。店长李芮君说，正是因为这场机缘，让董事长顿悟了书店不只是书店，这才起心动念，想在家乡新竹打造同样能让在地人骄傲、让旅行者愿意远道而来的文化地标。

李芮君强调，采复合式经营的「或者」，从书店的精神出发，却想传递更全面、对于生活的想像与营造，「希望让大家体验人文美学出现在日常中的样貌。」作为一间社区书店，他们对社区居民敞开双手，每个人都能在此找到满足生活所需的书籍。

不只有书，也透过工艺品、美食等媒介，开启「五感」阅读，二楼的咖啡厅以蔬食拉近与土地的连结，从盘中风景，感受四季变换。

在距离新竹科学园区不远处，有一处文化地景「将军村」正逐步修复重建。这里原是官气十足、只有上校军官才能居住的金城新村，仅存的十五栋房舍被登录为历史建筑后，由交大建筑研究所教授龚书章主导策划、在地团队厚食聚落经营。

厚食聚落总经理黄仁栋表示，过去类似的空间活化不脱文创园区模式，「但是龚老师有不同想法。」他们合力花了三、四年的时间酝酿，另辟新径，打造将军村为分享生活知识、吸引社群参与的实验场域。目前已修复的三间场馆，定调为生活学、慢食学和修复学，透过课程、工作坊或商业空间等不同面向，让老眷村变身为「活文化」的载体。

新竹原是北台湾开发最早、文风鼎盛的城市，如今慢慢集结有心之士，播下艺术文化的种籽，用三百年的历史底蕴，重新滋养这片九降风吹拂的土地。

大众运输

台铁新竹车站前搭乘市区公车蓝 15 往南寮方向，于「邮局站」下车，即可抵达。

自驾

国道 1 号下新竹交流道，沿光复路往市区方向前行，经东大路接铁道路；台 68 线快速道路，下武陵路交流道，沿武陵路直走，右转东大路，左转铁道路，即可抵达境福街上永修精舍。

• 永修精舍＆净业院

  地址：

  新竹市境福街 141 巷 10 号

  电话：

  +886-3-5323132

  网站：

  财团法人觉风佛教艺术文化基金会

• 新竹 241 艺术空间

  地址：

  新竹市中央路 241 号 6 楼

  电话：

  +886-3-5337687

• 或者 Or Book Store

  地址：

  新竹县竹北市文兴路一段 123 号

  电话：

  +886-3-5505069

• 将军村

  地址：

  新竹市金城一路 69 号

  电话：

  +886-3-5720825